Shoved into vans, slashing tyres: Ukrainians balk at conscription
基辅高层因暴力招聘行为受到抨击
乌克兰征兵队拘留了一名涉嫌逃避兵役的男子 © 视频截图来自路透社
乌克兰官员承诺将改善征兵做法，此前一连串暴力事件引发公愤；与此同时，军方却警告称人力短缺正削弱乌克兰对抗俄罗斯战争的防御能力。
尽管西方多次呼吁降低征兵年龄至25岁以下，总统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仍坚持反对，理由是他不愿“牺牲乌克兰的下一代”。这一立场使得乌军在招募适龄男性方面面临日益缩小的可选人群，而莫斯科方面则在长达1000公里的战线上持续推进。
社交媒体上流传的视频显示，乌克兰男子在街头被抓捕、粗暴地塞进面包车，而愤怒的民众也对征兵人员进行了反击。周三，乌克兰当局表示，已对一名男子在南部城市尼古拉耶夫死亡事件展开调查。据称，该男子为逃避征兵人员追捕，从桥上跳下身亡。
“动员不应成为人们的惊吓来源，”乌克兰最高军事指挥官亚历山大·瑟尔斯基在6月告诉记者，并补充说征兵中心“绝不能再出现那些令人羞耻的事件”。
他承诺将提高透明度，并惩处非法强征男子入伍的涉事军官。征兵中心还收到了一本50页的手册，内容包括与市民接触时的礼貌规范及冲突降温方法。
7 月 19 日发布的视频显示，港口城市敖德萨的征兵人员将一名男子粗暴地推入一辆没有标记的白色面包车。© Telegram 用户：@xydessa
但此后，类似视频不断出现，其中包括敖德萨一名男子被推入一辆没有标记的面包车的视频，迫使新任国防部长丹尼斯·什米哈尔上个月接受议员质询。他坚称动员工作正在“按计划”进行，并表示要杜绝强制动员的情况，需要“军队的高质量管理，以及对指挥官和军事领导层的信任”。
与此同时，针对招聘人员的抵抗甚至暴力行为也在增加。
周五，乌克兰中部城市文尼察爆发了一场紧张对峙。约80人深夜聚集在一座体育场附近，要求释放最近被带到这里来的男子。据当地警方称，一些抗议者试图闯入体育场。
据乌克兰总检察院称，今年上半年，乌克兰共开展了 500 多起妨碍军事活动的调查，而去年同期约为 200 起。
这些案件并不总是涉及暴力，其中包括有人被指控建立聊天群，警告当地人有征兵人员巡逻。
上个月，乌克兰中部城市波尔塔瓦的军事招募中心请求启动阻挠调查，原因是一群当地人封锁了一辆载着新入伍士兵前往训练中心的货车，并允许部分士兵逃离。该中心还报告称，在克列缅丘格市，一名女子在平民与军事招募人员发生争执时投掷石块，随后被捕。
乌克兰波尔塔瓦市招聘发言人罗曼·伊斯托明承认他的办公室面临着艰巨的挑战。
“动员是义务兵役，公民有义务保卫自己的国家。这或许就是人们对征兵办公室如此消极的原因：因为，说白了，我们的职责就是强迫公民履行义务。”他说道。
类似事件也发生在乌克兰西部。上个月，捷尔诺波尔地区的村民包围了一辆护送征兵人员巡逻的警车。今年5月，约100人封锁了一辆在西部城市卡缅涅茨-波多利斯基巡逻的征兵车辆，对征兵人员破口大骂，并划破车辆轮胎。
数百人包围了一辆从征兵中心开出的汽车，该汽车正在乌克兰西部城市卡缅涅茨-波多利斯基的一个住宅区巡逻。© Telegram 用户：@kp_insider
负责监督乌克兰西部动员的作战指挥部在 5 月份的一份罕见声明中承认，针对招募人员的暴力行为呈增长趋势，并指出自今年年初以来该地区至少发生了 12 起冲突。
信中写道：“请记住，敌人就在前线的另一边，他们没有穿乌克兰制服。”
但乌克兰军方也警告称，俄罗斯正在夸大甚至捏造此类事件。6月份，乌克兰陆军指挥部报告了256起与征兵军官相关的事件，但只有36起正在跟进，其余事件则被描述为“操纵、伪造或心理战”。
俄罗斯还于6月开始使用无人机袭击征兵办公室，乌克兰官员称，这一新策略旨在进一步扰乱征兵进程。基辅方面警告称，莫斯科甚至通过Telegram即时通讯应用招募青少年，然后炸毁征兵中心。
为了提高征兵效率，乌克兰一直试图鼓励志愿服务。泽连斯基周二签署了一项法律，允许60岁以上的男性自愿签署一年期合同，该合同也适用于18至24岁、不受动员约束的男性。
国防部致力于改善自愿征兵制度的顾问奥列克西·贝热维茨 (Oleksiy Bezhevets) 表示，这样做是必要的，“因为另一方面，你必须遵守这个你可能不喜欢的强制性程序，这个充满恐惧的巨大黑匣子”。
泽连斯基曾表示，他的武装部队每月最多可征召2.7万名应征士兵。尽管乌克兰当局出于安全原因拒绝量化该国前线的人力缺口，但指挥官和士兵经常警告称，防御阵地人手不足，剩余部队的体力将进一步耗尽。
相比之下，独立分析人士表示，俄罗斯可能每月招募超过 30,000 名士兵——其中大部分是被丰厚的签约奖金吸引而来的志愿者。
但乌克兰议会情报和国家安全委员会成员费迪尔·维尼斯拉夫斯基表示，乌克兰仍然主要依靠征兵制，只有约 10% 的新兵是志愿者。
新兵在基辅一家医院等待体检 © Efrem Lukatsky/AP
民意调查显示了一种复杂的动态，大多数乌克兰人认为动员是必要的，但也是非正义的。
社会研究机构 Info Sapiens 于 2025 年 4 月进行的一项调查发现，77% 的受访者对征兵办公室表示不信任，尽管 93% 的受访者信任整个军队。
“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人们对国家整体的不信任，”Info Sapiens副主任因娜·沃洛谢维奇（Inna Volosevych）表示。“人们对法官或执法机构也表现出了类似程度的不信任。”
尽管在罕见的战时抗议和西方盟友的压力下，泽连斯基改变了政策，但他最近针对两个独立反腐败机构的举动仍进一步削弱了他的声望。
独立的基辅国际社会学研究所（KIIS）执行主任安东·赫鲁舍夫斯基表示，尽管对征兵办公室的批评“被认为是正义问题，但大多数人明白我们需要动员，并准备承受痛苦”。
“但他们希望看到正义，希望看到官员和他们的孩子也被征召入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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